《空城》预告文:掠影(4)改
空荡荡的列车平稳地在轨道上滑行,我侧身躺在铁皮地面上,只听得见自己呼气的声音。阳光斜射进车厢,车窗的轮廓拉长了映在地上。车厢外的高楼有时遮住阳光,这时地面上的一片片亮斑就会闪烁,像是在诉说着什么。
我挣扎着爬起来,才觉地面已被暖热。我像是重新活过来了,这时才开始感知周围的世界——空荡荡的列车平稳地在轨道上滑行,如在时间的隧道里穿梭。摸一摸口袋,那里有我从医生那里偷来的药丸。
淡蓝色的药丸在阳光中透出晶莹,但不剔透。
……想起来了
最后一节车厢,那里有一个人等待着我将这粒药丸带去,等待着我的救助。
应该往那边走?车厢里的椅子有的朝前、有的朝后,判断不出方向。我四处张望,想找到这节车厢的标识,但一无所获。一节节车厢连接着,向前、向后都望不到头。我要上哪儿去找最后一节车厢?
时间在思索中流逝,很快我作出了决定:向我躺在地面上时的朝向继续前进。也许我在躺倒之前还记得方向。
快步中夹杂着奔跑,穿过七节车厢,我到了列车的尽头。天花板上写着几个通红的大字:“最后一节车厢”。除此之外,并无他物。我觉得自己被耍了,因为这节车厢天花板上的几个大字写的是何其健美!健美得让我感到几分戏谑。
身体已经对快步走这样的运动产生了强烈的厌恶。我想抗拒,但我不得不再跑到车的那头,似乎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。
喘息着又一次摸出那粒药丸。蓝色的药丸在阳光中透出晶莹,但不剔透。端详着,我忽地发现药丸上刻有一排小字:
剧毒,慎用。
难道我要拿这个东西去救人?我在心里狠扇了自己一耳光,重新搜索脑海中的回忆。
我是一个擅长推理的人:
我要用这个药丸救人
药丸上写着“剧毒,慎用”
剧毒的药丸显然不能救人
那么,如果这药丸上写的是真的,那就无法救人了;如果是假的,也就是说这药丸并没有剧毒,那我还有可能救人。
我不妨先尝试一下。如果它真的有毒,反正我也救不了人了,恰逢疲倦,还可免于劳累;如果没毒最好,那人还有一丝生机。当然,我不能全吞下去,什么都不剩了,那样也救不了人。
我狠狠地舔了那粒晶莹的药丸,涩中带甜。
心脏好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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